脆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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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其實，在我面前，你沒必要裝作很堅強的樣子。”
賀舟槐蹲在時漾腳邊，拆開棉簽蘸取酒精給傷口消毒，又重新上藥包紮傷口。
是藥三分毒，多少都是有點刺激性的，藥摁壓在傷口上的時候，時漾吃痛地吸了口冷氣。
賀舟槐放輕手邊的動作，“我小心一點。”
接下來，賀舟槐盡可能地放輕力道給時漾上藥，生怕一不小心又戳到她的傷口上，“再忍一下。”上藥的過程其實可以是快速完成的，但是賀舟槐放輕動作整個過程就像是被摁下了倍速健，慢得不行。
時漾低著頭看著賀舟槐饒有耐心地繞著傷口周圍擦藥，動作輕輕地透露出一種優柔寡斷，先不說賀舟槐耗力氣，她光是看著都覺得有點眼睛疲憊。
“其實我沒那麽嬌氣的，不用那麽磨磨蹭蹭。”時漾自認為還是挺了解自己的。
一個人的時候可以很堅強，感覺到有後盾的時候會變得很放肆。
賀舟槐就是她的底牌，也是後盾，是她受傷後的歸宿。
賀舟槐頭也沒太擡地繼續給時漾上藥，整個過程被他弄得很漫長，無關痛癢的，剩下的只是慢節奏的等待。
時漾沒感覺到痛楚，只是安靜地靠在沙發上仰著頭，感覺到傷口上有一點兒冰冰涼涼的感覺，然後是被紗布纏住傷口的溫熱感。
兩三分鐘就可以完成的事情，賀舟槐做到了十分鐘。
賀舟槐將使用過的一次性醫藥用扔進垃圾桶裏，醫藥箱合上放在桌底下，蹲得有些久，站起來的時候明顯能感覺到腿部有些僵硬。
而大方著撇著睡袍露著雙腿的時漾懷裏抱著抱枕，仰頭靠在沙發上睜著眼睛望著天花板發呆，也不知道是在想什麽變得那麽出神。
賀舟槐彎腰將時漾身上的衣物整理好，坐在她身邊時低聲詢問，“在想什麽？”
或許這個時候，她在想如何報仇才是最佳。
但是，時漾心裏並非如此。
“我在想，你沒必要那麽遷就我。”時漾緩緩坐直身體，“我和別人一樣，你沒必要對我特殊對待。”
時漾是見過賀舟槐不耐煩地對待手底下的人的模樣，底下人誰見了都得問句好的總經理到總辦交材料，賀舟槐看了材料不滿意直接變臉扔材料，把別人熬夜做出的材料稱呼為垃圾。
她見過他威風凜凜的樣子，以為他就是高高在上，生來就是站在巔峰上的人。
而不是，待在她的腳邊。
賀舟槐表情淡淡地沒有被時漾提出的問題所困擾，他解釋道：“你對我來說跟別人不一樣。”
賀舟槐說：“別人是別人，你是你，你們不一樣。”
在賀舟槐的心裏，時漾是特別的一個存在。
因為特別，所以特別對待。
時漾表示不太理解賀舟槐的心思，但很快，她腦子又轉回來了，“因為你喜歡我？”
她問得很直白。
雖然賀舟槐回答過很多次類似這個關於喜歡與愛的問題，但他依舊是唇邊掛著笑回答，也不管時漾理不理解，“是啊。”
因為喜歡一個人，所以這個人在心裏的地位和別人與眾不同。
時漾毫不猶豫地說：“你們人類總愛糾結這個。”
賀舟槐點頭默認。
時漾用餘光瞥了眼賀舟槐，輕輕地哼了聲，不知道是在別扭什麽，她目光落在電視大屏上，大象正吊著小象過河。
看到那對扇圓弧耳朵，時漾默默地轉過頭去，耳邊的聲音變得有些不真切。
最近她的耳朵聽力直線下降，受傷的右耳幾乎快要聽不見了，在正常範圍內她聽到的音量其實弱很多。
時漾忽然沈悶地對賀舟槐說：“我想回房間休息了。”
時漾今晚已經吃過藥了，賀舟槐站起身將時漾攔腰抱起送回房間，她最近不怎麽愛動，走路都很虛。
賀舟槐習慣了抱來抱去的，不會覺得麻煩。
“好好休息，想吃東西的話就喊我。”賀舟槐將時漾放在床上，輕輕地掖好被子，她睡姿近來比較多動，被子蓋嚴實了避免晚上著涼。
時漾最近這幾天都沒怎麽吃東西，眼神憂郁地看著賀舟槐的時候，可憐兮兮地讓人心生憐愛。
時漾拉著賀舟槐的手腕，“我想讓你陪我。”
“好，等我洗完澡來陪你。”面對時漾的要求，賀舟槐自然是不會拒絕的。
就當他陪。床好了。
時漾戀戀不舍地看著賀舟槐，也不知道是感動還是激動，淚眼汪汪地像是突然想到什麽難過的事情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。
賀舟槐拆了一包濕巾給她擦了擦臉上的水漬，“乖乖閉眼睡覺，不要再胡思亂想，我會一直在你身邊。”
時漾點了點頭，無聲地照做閉上眼睛。
賀舟槐是等到時漾有了睡意才回房間洗漱的，擔心吵到時漾，他動作放得格外輕。
但是時漾還沒有睡。
時漾在賀舟槐離開之後便坐起身修煉，腿邊放置的玉枕忽然出現一條裂痕，在時漾周邊縈繞著一團深紅色的火焰，發尾隱隱有被燒焦的痕跡。
這樣的狀態保持不過十分鐘，時漾如同反噬一般雙手趴在床邊吐出一口血，原本出現裂開的玉枕莫名其妙恢覆成原本的樣子。
時漾的自我修覆能力向來都很好，只是因為這次受傷太重了，身體屏障受損無法供給。
她倒在床邊，望著門口的方方向緩緩地合上眼睛。
她太累了。
賀舟槐是洗完澡回臥室時發現時漾暈倒的，沈穩的嗓音裏流露出濃濃地焦急感，“兔子。”
賀舟槐把縮成一團的時漾扶起來抱在懷裏，見她唇邊掛著血沒有半分清醒，他慌神地緊盯著她，“漾漾。”
昏過去的女孩無法給他回應。
“東西準備好了嗎？”
江遙是晚上九點半接到賀舟槐電話的，“賀總，您交代的東西我已準備好了。”
賀舟槐命令道：“現在把東西運過來。”
“是。”江遙沒有過問。
運貨工人是十點整將東西運到的。
那是一個枝幹用玉雕成的樹，只有葉子是纖維打印的，整棵樹身材雖然沒有那麽魁梧，但跟商場裏的假樹差不多規格，樹下足矣坐一個人。
運貨工人將樹送進家裏，賀舟槐獨自搬回臥室就放在時漾的床邊，他握著她的手將手掌貼在枝幹上。
“如果玉對你有用的話，那就快快好起來。”
除了玉，賀舟槐想不到救她要用什麽方法。
時漾這次也是昏睡了兩天，第三天醒來的時候狀態跟之前一樣沒有半分好轉，臉色看起來比之前要差很多。
“試一下人類的辦法吧。”賀舟槐開口提議。
時漾知道其實並沒有什麽作用，反而還是白折騰，但是當她看到賀舟槐眼裏的糾結的時候，她猶豫了下。
在他了解她的範圍內，他已經用了最好的辦法救她了，但是沒有用。
所謂病急亂投醫，莫過於此了。
時漾虛弱地嗯了聲，拉著賀舟槐的手輕輕地捏了一下，“你不要太擔心。”
時漾註意到了賀舟槐眼下留下的烏青，還有眉宇間的疲憊，說明她臥床休息的這段話時間，賀舟槐自身情況也不是很好。
因為她。
賀舟槐反握著她的手擡起她的手腕低頭在手背上吻了吻，“我們試一試，萬一有用呢？”
時漾扯了下唇角，“都聽你的。”
賀舟槐當天下午就安排人去尋找市面上影響力較高的醫生上門診斷，一連幾個都是自我懷疑地道行太淺診斷不出，從西醫到中醫，來來回回差不多二十位，只有命令中醫給出了個解決方案。
有，總比沒有的話。
賀舟槐直接加錢讓老中醫從今天開始治療計劃，所有藥材都是江遙去收集的，珍稀藥材最遲也是第二天高價收購的。
時漾不喜歡中藥的味道，聞到就覺得嗆，看到賀舟槐捧著一碗味道刺鼻的湯藥向她走過來的時候，時漾大腦宕機三秒，“這藥非喝不可嗎？”
“嗯。”賀舟槐一手捧著藥碗，一手將時漾給扶起來。
時漾靠在賀舟槐肩上，本來沒什麽精神，聞到藥味耳朵都豎起來了，這味道聞著怪想吐的。
賀舟槐杳了一口湯藥送到時漾唇邊，“張嘴，吃藥就會好起來的。”
時漾當即皺著眉，屏息喝了那口藥。
入口的苦澀讓時漾險些沒吐出來，賀舟槐倏然低頭吻住女孩的嘴唇，突如其來的親昵讓時漾一楞，將停留在口腔裏的湯藥咽下去，那一刻她臉皺成一團。
實在是味道太怪了。
賀舟槐松開了時漾，“這個藥確實比較苦，良藥苦口，忍一忍。”
時漾清秀的眉頭皺彎了，“好像不是很可以忍的樣子。”這藥裏面也不知道加了多少怪口的名貴藥材，很熏。
“我知道這對於你來說很艱難，但是生病了就要吃藥，吃藥才會好起來。”賀舟槐又舀了一口湯藥，“乖，張嘴。”
被哄著的時漾一臉難言，她強忍著那股味道張嘴。
接下來整個喝藥過程時漾都很配合，就是眼和臉色都不太對。
賀舟槐低頭吻了吻時漾的唇。
時漾面露苦色，試探性地伸出舌尖探進去，中藥的苦味在兩人之間流轉，賀舟槐松開了時漾。
時漾撇了撇嘴，“其實你自己也受不了這個味道吧。”
賀舟槐：“……”
時漾瞅了眼賀舟槐。
賀舟槐坦言道：“確實挺苦的。”
藥苦，人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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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其實，在我面前，你沒必要裝作很堅強的樣子。”
賀舟槐蹲在時漾腳邊，拆開棉簽蘸取酒精給傷口消毒，又重新上藥包紮傷口。
是藥三分毒，多少都是有點刺激性的，藥摁壓在傷口上的時候，時漾吃痛地吸了口冷氣。
賀舟槐放輕手邊的動作，“我小心一點。”
接下來，賀舟槐盡可能地放輕力道給時漾上藥，生怕一不小心又戳到她的傷口上，“再忍一下。”上藥的過程其實可以是快速完成的，但是賀舟槐放輕動作整個過程就像是被摁下了倍速健，慢得不行。
時漾低著頭看著賀舟槐饒有耐心地繞著傷口周圍擦藥，動作輕輕地透露出一種優柔寡斷，先不說賀舟槐耗力氣，她光是看著都覺得有點眼睛疲憊。
“其實我沒那麽嬌氣的，不用那麽磨磨蹭蹭。”時漾自認為還是挺了解自己的。
一個人的時候可以很堅強，感覺到有後盾的時候會變得很放肆。
賀舟槐就是她的底牌，也是後盾，是她受傷後的歸宿。
賀舟槐頭也沒太擡地繼續給時漾上藥，整個過程被他弄得很漫長，無關痛癢的，剩下的只是慢節奏的等待。
時漾沒感覺到痛楚，只是安靜地靠在沙發上仰著頭，感覺到傷口上有一點兒冰冰涼涼的感覺，然後是被紗布纏住傷口的溫熱感。
兩三分鐘就可以完成的事情，賀舟槐做到了十分鐘。
賀舟槐將使用過的一次性醫藥用扔進垃圾桶裏，醫藥箱合上放在桌底下，蹲得有些久，站起來的時候明顯能感覺到腿部有些僵硬。
而大方著撇著睡袍露著雙腿的時漾懷裏抱著抱枕，仰頭靠在沙發上睜著眼睛望著天花板發呆，也不知道是在想什麽變得那麽出神。
賀舟槐彎腰將時漾身上的衣物整理好，坐在她身邊時低聲詢問，“在想什麽？”
或許這個時候，她在想如何報仇才是最佳。
但是，時漾心裏並非如此。
“我在想，你沒必要那麽遷就我。”時漾緩緩坐直身體，“我和別人一樣，你沒必要對我特殊對待。”
時漾是見過賀舟槐不耐煩地對待手底下的人的模樣，底下人誰見了都得問句好的總經理到總辦交材料，賀舟槐看了材料不滿意直接變臉扔材料，把別人熬夜做出的材料稱呼為垃圾。
她見過他威風凜凜的樣子，以為他就是高高在上，生來就是站在巔峰上的人。
而不是，待在她的腳邊。
賀舟槐表情淡淡地沒有被時漾提出的問題所困擾，他解釋道：“你對我來說跟別人不一樣。”
賀舟槐說：“別人是別人，你是你，你們不一樣。”
在賀舟槐的心裏，時漾是特別的一個存在。
因為特別，所以特別對待。
時漾表示不太理解賀舟槐的心思，但很快，她腦子又轉回來了，“因為你喜歡我？”
她問得很直白。
雖然賀舟槐回答過很多次類似這個關於喜歡與愛的問題，但他依舊是唇邊掛著笑回答，也不管時漾理不理解，“是啊。”
因為喜歡一個人，所以這個人在心裏的地位和別人與眾不同。
時漾毫不猶豫地說：“你們人類總愛糾結這個。”
賀舟槐點頭默認。
時漾用餘光瞥了眼賀舟槐，輕輕地哼了聲，不知道是在別扭什麽，她目光落在電視大屏上，大象正吊著小象過河。
看到那對扇圓弧耳朵，時漾默默地轉過頭去，耳邊的聲音變得有些不真切。
最近她的耳朵聽力直線下降，受傷的右耳幾乎快要聽不見了，在正常範圍內她聽到的音量其實弱很多。
時漾忽然沈悶地對賀舟槐說：“我想回房間休息了。”
時漾今晚已經吃過藥了，賀舟槐站起身將時漾攔腰抱起送回房間，她最近不怎麽愛動，走路都很虛。
賀舟槐習慣了抱來抱去的，不會覺得麻煩。
“好好休息，想吃東西的話就喊我。”賀舟槐將時漾放在床上，輕輕地掖好被子，她睡姿近來比較多動，被子蓋嚴實了避免晚上著涼。
時漾最近這幾天都沒怎麽吃東西，眼神憂郁地看著賀舟槐的時候，可憐兮兮地讓人心生憐愛。
時漾拉著賀舟槐的手腕，“我想讓你陪我。”
“好，等我洗完澡來陪你。”面對時漾的要求，賀舟槐自然是不會拒絕的。
就當他陪。床好了。
時漾戀戀不舍地看著賀舟槐，也不知道是感動還是激動，淚眼汪汪地像是突然想到什麽難過的事情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。
賀舟槐拆了一包濕巾給她擦了擦臉上的水漬，“乖乖閉眼睡覺，不要再胡思亂想，我會一直在你身邊。”
時漾點了點頭，無聲地照做閉上眼睛。
賀舟槐是等到時漾有了睡意才回房間洗漱的，擔心吵到時漾，他動作放得格外輕。
但是時漾還沒有睡。
時漾在賀舟槐離開之後便坐起身修煉，腿邊放置的玉枕忽然出現一條裂痕，在時漾周邊縈繞著一團深紅色的火焰，發尾隱隱有被燒焦的痕跡。
這樣的狀態保持不過十分鐘，時漾如同反噬一般雙手趴在床邊吐出一口血，原本出現裂開的玉枕莫名其妙恢覆成原本的樣子。
時漾的自我修覆能力向來都很好，只是因為這次受傷太重了，身體屏障受損無法供給。
她倒在床邊，望著門口的方方向緩緩地合上眼睛。
她太累了。
賀舟槐是洗完澡回臥室時發現時漾暈倒的，沈穩的嗓音裏流露出濃濃地焦急感，“兔子。”
賀舟槐把縮成一團的時漾扶起來抱在懷裏，見她唇邊掛著血沒有半分清醒，他慌神地緊盯著她，“漾漾。”
昏過去的女孩無法給他回應。
“東西準備好了嗎？”
江遙是晚上九點半接到賀舟槐電話的，“賀總，您交代的東西我已準備好了。”
賀舟槐命令道：“現在把東西運過來。”
“是。”江遙沒有過問。
運貨工人是十點整將東西運到的。
那是一個枝幹用玉雕成的樹，只有葉子是纖維打印的，整棵樹身材雖然沒有那麽魁梧，但跟商場裏的假樹差不多規格，樹下足矣坐一個人。
運貨工人將樹送進家裏，賀舟槐獨自搬回臥室就放在時漾的床邊，他握著她的手將手掌貼在枝幹上。
“如果玉對你有用的話，那就快快好起來。”
除了玉，賀舟槐想不到救她要用什麽方法。
時漾這次也是昏睡了兩天，第三天醒來的時候狀態跟之前一樣沒有半分好轉，臉色看起來比之前要差很多。
“試一下人類的辦法吧。”賀舟槐開口提議。
時漾知道其實並沒有什麽作用，反而還是白折騰，但是當她看到賀舟槐眼裏的糾結的時候，她猶豫了下。
在他了解她的範圍內，他已經用了最好的辦法救她了，但是沒有用。
所謂病急亂投醫，莫過於此了。
時漾虛弱地嗯了聲，拉著賀舟槐的手輕輕地捏了一下，“你不要太擔心。”
時漾註意到了賀舟槐眼下留下的烏青，還有眉宇間的疲憊，說明她臥床休息的這段話時間，賀舟槐自身情況也不是很好。
因為她。
賀舟槐反握著她的手擡起她的手腕低頭在手背上吻了吻，“我們試一試，萬一有用呢？”
時漾扯了下唇角，“都聽你的。”
賀舟槐當天下午就安排人去尋找市面上影響力較高的醫生上門診斷，一連幾個都是自我懷疑地道行太淺診斷不出，從西醫到中醫，來來回回差不多二十位，只有命令中醫給出了個解決方案。
有，總比沒有的話。
賀舟槐直接加錢讓老中醫從今天開始治療計劃，所有藥材都是江遙去收集的，珍稀藥材最遲也是第二天高價收購的。
時漾不喜歡中藥的味道，聞到就覺得嗆，看到賀舟槐捧著一碗味道刺鼻的湯藥向她走過來的時候，時漾大腦宕機三秒，“這藥非喝不可嗎？”
“嗯。”賀舟槐一手捧著藥碗，一手將時漾給扶起來。
時漾靠在賀舟槐肩上，本來沒什麽精神，聞到藥味耳朵都豎起來了，這味道聞著怪想吐的。
賀舟槐杳了一口湯藥送到時漾唇邊，“張嘴，吃藥就會好起來的。”
時漾當即皺著眉，屏息喝了那口藥。
入口的苦澀讓時漾險些沒吐出來，賀舟槐倏然低頭吻住女孩的嘴唇，突如其來的親昵讓時漾一楞，將停留在口腔裏的湯藥咽下去，那一刻她臉皺成一團。
實在是味道太怪了。
賀舟槐松開了時漾，“這個藥確實比較苦，良藥苦口，忍一忍。”
時漾清秀的眉頭皺彎了，“好像不是很可以忍的樣子。”這藥裏面也不知道加了多少怪口的名貴藥材，很熏。
“我知道這對於你來說很艱難，但是生病了就要吃藥，吃藥才會好起來。”賀舟槐又舀了一口湯藥，“乖，張嘴。”
被哄著的時漾一臉難言，她強忍著那股味道張嘴。
接下來整個喝藥過程時漾都很配合，就是眼和臉色都不太對。
賀舟槐低頭吻了吻時漾的唇。
時漾面露苦色，試探性地伸出舌尖探進去，中藥的苦味在兩人之間流轉，賀舟槐松開了時漾。
時漾撇了撇嘴，“其實你自己也受不了這個味道吧。”
賀舟槐：“……”
時漾瞅了眼賀舟槐。
賀舟槐坦言道：“確實挺苦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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